通讯:黑衣天使,真情抚慰生命——记松滋市殡仪馆副馆长覃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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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日期:2019-07-24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张启跃 罗小平】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引子

  人们赞美护士是白衣天使

  在产房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谁会想到在人生后花园里

  那些哭笑不得的殡仪人员

  他们坚守人生的最后驿站

  应该赞美他们为黑衣天使

  他们每天总要面对死亡

  与欢乐无缘而常伴悲伤

  他们为情所依心系故人

  让天路温馨而魂去有归

  他们熔铸爱心情牵万家

  让每一位逝者体面挥别

  他们肩负崇高神圣使命

  礼赞殡葬护送生命文明

 

  今年是隆重纪念建国70周年的大喜之年,对于松滋市殡仪馆副馆长覃兆军个人和家庭来说,也有双喜临门的献礼大喜事:就读荆州中学的女儿覃雨萱,高考揭榜575分,被中国石油大学录取;他本人荣获松滋市“五一劳动奖章”。

  雨萱非常崇拜爸爸,认为这次获得全市表彰是对爸爸职业和工作的认可。她郑重其事地将爸爸的奖杯、奖章和证书,摆放在家中客厅最显眼的正中间,来了客人总不忘炫耀一番。她一再埋怨爸爸,即便千忙万忙也要出席表彰大会现场。那天,覃兆军要同时接待几户丧属办理丧事,总是抽不开身来,只能请同事龚会林代为出席表彰大会,非常遗憾地失去了他终身难得的一次露脸荣光的机会。他以一名临时工的身份,在民政系统服务岗位上一直坚守了20多年。一个凭劳动养家的人,从事着一份特殊的职业,当他将自己的真情和爱心倾注到所从事的工作时,就有了他的安身之本和梦想追求。

  

  10年来如一日,覃兆军就像人生后花园里的一名园丁,用大爱和真情为每一位入住者种花、栽菩提。

 

  当然迎接生命的职业总是受到感激和欢迎的,因为一个新生命的降生总是伴随着希望和喜悦。而为生命送行的职业总与噩耗和悲伤相伴。就是在这个让人“敬而远之”的行业,覃兆军带着青春的梦想,带着安身立命的希望,一直守护着生命通向天堂之门的最后驿站。

  从生到死的过程有多远?医学家说,零到100岁甚至更长。覃兆军却说,从灵堂到火化间的距离。这样的回答似乎有点哲学的意味。在他和他同事的眼里,一个人来火化前,是活着的——尽管在职业语系中,这个人被称着“亡者”,然而覃兆军依然像对待生者一样,为亡者清洗容颜、化妆整容、穿衣戴帽,让其有尊严地离去。生死之间一步之遥,每一个死者都如生者。怎么礼敬生者,就怎么礼敬死者。这就是覃兆军和他的同事们的“哲学”,也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动天之德莫大于孝,感物之道莫过于诚。”覃兆军10多年来,已协助接待尸体火化2万多具,主持办理丧事4000多起,亲手处理遗体3000多具,策划告别仪式2000多场,被广大丧户群众誉为风光节俭办理丧事活动的“行家里手”。“安慰生者,送别亡灵,这份特殊的职业又何尝不是美丽、光荣而神圣的呢?”覃兆军用一名共产党员的赤诚胸怀,一心扑在松滋市殡仪事业上,以最苦的劳动最低的待遇,默默奉献着他的青春年华。

 

 

 

  传承接力棒 他无怨无悔

  1975年5月,覃兆军出生于松滋市王家桥镇民主村,一个世代务农的贫苦农民家庭。祖父覃树文淳朴善良,家庭教育十分严格。小军从小听话懂事、好学上进,立志长大后干出一番事业来。他自新江口镇初级一中毕业后,为了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尽早上班挣钱养家,报考了白云边酒厂定向委培生,参加松滋技校两年学习结业后,被白云边酿二车间接收实习上班。尽管当时他没有工资,每天只有2元钱生活补贴。而他却早出晚归,挥汗如雨地撮糟、出池子,干得热火朝天。但酒厂效益进入历史低谷期,他和几名同学同时被退回当时的市劳动局重新分配工作。

  刚刚步入社会,覃兆军就面临入职的坎坷。他记住祖父的话,人生是闯出来的,事业是干出来的。他没有哀声叹气,没有怨天尤人。他先是参加了三株口服液保健品直销团队,走街串巷搞推销,积累了人际交流经验;他后来到建筑工地当钢筋工,做龙门吊车学徒,磨砺了吃苦耐劳的精神。不管是跑直销,还是干苦力,他都传承了家庭教养的朴实厚道、勤劳刻苦的本质,无论在哪里都是讨人喜爱的好小伙。

  1998年10月,覃兆军作为解决民政系统老干部职工子女就业的名额,被安排到松滋市社会福利院做临时工。虽然每月仅300多元的工资,但他十分珍惜这次领导关照的就业机会,一干就是10年。他先后在院里养鱼、种菜、做饭、烧锅炉,还当过水电工和服务员。他在担任生产组长期间,积极依托院内现有园田、池塘资源,大力发展种养项目,每年自产鲜鱼1500多斤、循环杀肉猪10多头、自产蔬菜自给有余,增加了院内经济收入。他孝老敬亲,视孤寡老人如父母,常把每一位老人的需要都挂在心上。有的老人房间灯泡插头坏了,他会及时购买更换;有的老人日常用药不等吃完,他会提前为其购买。他勤劳善良的品质,不仅深受全院老人的喜爱,而且让他收获了美好的爱情。院内老职工孙洁玉,被他良好的品质所感动,主动为他牵线做媒,将自己的侄女杜美蓉介绍给他做女朋友,一年后美好的爱情开花结果,组成了幸福美满的家庭。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干点什么不好,咋也不能到那个鬼地方工作呀?”2009年3月,覃兆军调入市殡仪馆工作,每月仅700元的工资,后来落实人事代理至目前也仅有工资1721元。这叫众多亲朋好友都不能理解。面对众人的质疑,回忆起当年的情形,自然有他自己特别的理由。他说首先是不能辜负领导的信任。他的为人忠厚在全民政系统有口皆碑,尤其他在福利院独当一面,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和干脆果断的工作能力,早就被当时的松滋市殡葬管理所所长宋家元看中。宋所长几次向福利院要人,还有一次特意推荐他到湖北省民政学校进修的机会,他都失之交臂。千金难买知遇之恩,这一次他不能让宋所长失望。

  更主要的是接过家庭传承的接力棒。原来覃兆军和爱人杜美蓉两边的家庭,都与殡仪馆工作有不解之缘。覃兆军的爸爸覃章勤早年从军,成为武汉军区连队政治指导员。1976年因部队受某政治事件的牵连,他随部队集体转业回家乡生产队劳动,后平反落实政策被安排在松滋市民政局上班,曾担任过松滋市首任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站站长,后10多年投身殡仪事业,是在市殡葬管理所副所长岗位上退休的。覃兆军姐弟三人,他是老幺。哥哥覃军汉系现任市民政局民管股股长,也曾当过兵,退伍后被安排在市殡葬管理所殡仪岗位上工作过六七年。他们全家都有殡仪工作情结,没有任何世俗的偏见,才让殡仪事业的接力棒传承到覃兆军的手上。

  爱人杜美蓉家庭的认可和她的理解支持,是覃兆军干好殡仪事业的力量源泉。杜美蓉的外公孙继良系市殡葬管理所的退休老职工,曾在殡仪岗位上工作了10多年。不入其行,不知其苦。杜美蓉除了外公的原因外,她深爱覃兆军就是更加体谅他的难处苦处。为了支持他的工作和事业,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奉献。女儿出生后,她一边在同兴桥皮具厂打工,一边照看女儿。覃兆军的工资太低,不能供养全家人的生活。她只身闯海南打工,挑起家庭经济的重担,长期两地分居。覃兆军在家坚守抚养教育女儿,妻子主外心系家庭,女儿乖巧学业有成。他们苦中有泪,泪中有乐,如此演绎了殡葬工人的美好和谐家庭。

 

 

 

  植爱后花园 他全心全意

  人们忌讳死亡,害怕死亡,就进而忌讳和害怕与死亡打交道的一切人和事。但世上有谁能够躲得过死亡呢?覃兆军认为,既然殡仪工作是社会赋予他的神圣责任,面对死亡和异样目光,他就应该挺起胸膛,抛弃世俗的偏见,真情为丧户服务是殡仪职工最好的名片。他常说:“作为一名殡仪职工把一个生命有尊严地送到另一个世界,让送别人感到欣慰,让逝者走得风光体面,这是人世间最高尚的职业,我怎么能够轻言放弃呢!”他10年来如一日,从来没有过星期天、节假日,一年四季无论炎天暑热,还是严寒冰霜,无论是深更半夜,还是风雨交加,只要一个电话,他立马就到。他每天伴随着悲伤的哀乐和凄惨的哭声,从中参悟出了许多诸如“善待人生、善待生命、善待生活、善待亲人”等等看似平常而有些人却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参悟不透的人生哲理。这也是他全心全意干好殡仪工作的精神动力。

  当然,在最初上岗工作时,覃兆军也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接触尸体,是一个大年三十晚上,殡仪馆只有他和工会主席张宏志俩人。他是被动上阵接运一位刚刚去世的老人,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窥视死者的面容是极其恐惧的,特别是当他亲手触摸死者冰冷的尸体极尽可能地从车上抬下进入殓尸房间因恐惧和体力不支差点摔倒。由于心悸、呕吐、整夜的恶梦,整日的惶惑,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也就在这时,殡仪馆的领导和同事们看出了他的心思,给予了他极大的鼓励和温暖的帮助,告诉他作为一名殡仪职工的荣耀与职责,从而使他在犹豫中战胜了自我,在10多年的坚守中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予逝者以尊严,给生者以安抚。这是覃兆军凝练的信念和追求的目标。从那以后,他便拜老馆长向明为师,学习搬运死者遗体,为死者洗澡、整容、化妆、入殓、设置灵堂和主持告别仪式等多项服务,每个环节都做得一丝不苟;他对那些意外死亡者,外伤损坏变形整形还原美容,每个部位都做得完好如初,给死者亲属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记得是2012年初夏的一天,刘家场镇桃树地区发生了一起惨烈车祸:一位男子骑摩托车带着妻子和儿女一家4口超越一辆带拖挂大货车,当场撞倒,妻子和两个小孩被车轮碾断死亡,鲜血流满路面。尤其他的妻子肠子、肝脏外溢,尸首分离,交警联系殡仪馆接运3具尸体到馆停尸。在大热天里,覃兆军不怕脏、不怕累,冒着高温酷暑,把又脏又臭的肠子、肝脏放进尸体,用竹子做成支架,把两截手臂缝好绑扎,把两个小孩安放在母亲两边。大半天整形和布置完灵堂,他浑身被汗水湿透,心里一直想吐,晚上饭都不想吃了。

  

  精心布置灵堂

 

  2013年春,西斋火车站一名20多岁的小伙子,因施工事故,尸首分离。覃兆军在清洗整形中多次向师傅请教,先对分家的头部进行清洗,然后把头接到尸体上一针一针地缝紧固定。诸如此类因车祸、施工事故意外死亡者的接头、接肢、接体的尸体整形美容,他每年都要经手多具。这种脏活、难活他都是亲自动手干的,其心理承受能力是外行根本无法想象的。对于那些高腐败的尸体,只要丧家提出整形要求,他都从不拒绝。覃兆军经常对同事说:“死者的死因和状况是多种多样的,对丧家亲属造成的心理悲伤程度也有所不同,提供殡仪服务最重要的承诺,就是用爱心告慰逝者,让逝者得到尊重;用真情抚慰丧属,让丧属得到慰藉。这其中殡仪职工最起码是体谅丧属的悲伤心情,对丧家报之以极大的同情心和爱心。有了这种同情心和爱心,优质服务就不是一句空话和大话了。”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10度春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覃兆军和他的同事们送走了一位又一位逝者,目睹了一场又一场生离死别,体会到了常人难以知晓的人生哲理。面对丧户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痛哭,看到了那一幕幕悲天恸地的场面,身边一遍遍响起那低沉凄婉的哀乐。他始终身临其境,忍受着寂寞,承受着考验。每天从接尸、洗澡、整形、入殓、布置灵堂和主持告别仪式等一系列的细心服务,他都努力做到哀有节、葬有礼、丧有仪。他在老馆长向明的教导帮助下践行着庄严承诺,肩负起了松滋殡仪事业的神圣使命和责任,把本职工作做得有声有色,连年被评为全市先进民政工作者。

 

 

 

  搞好传帮带 他尽职尽责

  覃兆军干一行爱一行,其踏实肯干、公道正派的敬业精神,深深地折服了全殡仪馆干部职工。

  2015年6月,监利县东方之星沉船事故发生后,覃兆军作为松滋的殡仪骨干驰援办理丧事。当时,他患重感冒全身乏力,但二话不说立即受命到达现场。3天时间他们连续作战,其中两天一夜没有休息半刻。现场200多名殡仪工,每10人一个小组。浸泡了四五天的尸体,已肿胀呈紫黑色而高度腐败。覃兆军戴着防毒面具,冲在抬尸清洗、消毒防腐、装袋包扎和DNA确定的前列,他和同事们一起3天参与处理尸体442具,受到了监利县政府的嘉奖表彰和锦旗感谢,为松滋殡仪馆争得了荣誉。

  由于覃兆军各项工作出色,2016年他被提拔为市殡仪馆副馆长,并于2018年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领导岗位上,他善于团结班子成员,总是重活、脏活、难活抢着干。打铁需要本身硬。半路出家的他,着实在提升殡仪综合素养和标准化专业技能等方面,狠下了一番功夫。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覃兆军敏锐地认识到,人们对殡仪服务的要求越来越高。他深知殡仪文化博大精深,特别是松滋人礼性大,素有“礼仪之乡”之称。他告诫同事,对丧家的接待和服务要尊重其民俗习惯。为尊重丧家信仰和宗教的不同,强化自身职业素养教育,他多次带领24名招聘殡仪职工参加湖北省民政厅殡葬服务行业“345”计划在荆门、襄阳的培训。他自己积极潜心自修,参加了人社部门殡仪职称考试,并获得了“殡仪化妆整容高级工”证书。他虽然未享受职称工资挂钩待遇,但实现了社会对自己职业技能的认可。

  覃兆军在实践中越来越清醒地看到,殡仪工作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承载了历史文化,反映了文明礼俗,寄托了精神文化,体现了人文精神。他严格要求殡仪服务人员不仅要懂得多种民俗文化知识,还要熟知尸体防腐、整容技巧、安慰丧家及风水学等各种知识。为此,他不喝酒不打牌,充分利用业余时间,深刻钻研人体解剖学、色彩学、风水学、心理学和化妆整容术。近年来,他用其所学,在帮助丧户调整悲伤心理和及时宣泄情绪的同时,特别针对馆内新招聘的年轻职工,长期在这个特殊的岗位上承受的偏见和压力,适时进行心理教育和疏导及自我心理调试,用最真挚的情感凝聚人心,鼓舞了全馆士气。

  

  松滋市殡仪馆副馆长覃兆军(左)热情接待丧属,提供菜单式服务。

 

  凡是在拆建前到过松滋殡仪馆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眼下的松滋殡仪馆具有国家二级殡仪馆的风格,可谓秀美松滋的新名片。如今,当人们走进占地220亩的新殡仪馆,仿佛进入一座格局合理的优美园林。而置身每个灵堂,如果不是那些五颜六色的环保花圈在提醒,委实令人难以相信这不就是一个充满艺术氛围的神圣殿堂吗?昔日荒冷恐怖的火葬厂,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的云烟中。然而,这个变化,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地里冒出来的,而是以覃兆军为代表的全体殡仪工作者心血汗水浇灌出来的。

  破旧立新的迁建工作,不是一句空话就能完成得了的。覃兆军当年出任新殡仪馆迁建指挥部骨干成员,负责人员招聘、设备采购,协助招标采购火化炉及冷棺冷柜等780多万元,确保程序合法、品质合格和及时安全安装运营。在此时3个多月,他一直吃住在殡仪馆,工作不分白天黑夜。他爱馆如家,坚持每天巡查灵堂设施、设备维修,对水电、冷棺设备发生故障,做到及时亲手检修,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千方百计为殡仪馆增收节支。馆里现有环保花圈800多个,年出租量为5万多次。每次丧户丧葬活动结束时,他都亲自检修受损花圈,确保多年来无一损毁、无一丢失,完好率达到100%。

  覃兆军深深知道,人本尘土,复归于尘土,大自然的属性赋予天下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会如此,而殡仪馆是通向人生后花园的必经之门。从事这样的职业,原本就该兼具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的大爱情怀。由于丧逝带来的哀怨,殡仪馆出现矛盾争吵时有发生。但是,他和他的同事们以职业的精神,以抚慰生命的执着,凭着一份真情爱心和隐忍,将一个个矛盾化小、化无、化温婉。10年来,他为数万名逝者文明送行,以大爱之心为丧家排忧解难,化解多少矛盾也难以记清。但是,他永远牢记于心的是每一个丧家来时悲恸不已,而离开时一定是感激不尽的。现代殡仪事业依然是一个方兴未艾的事业,所以已经走上管理岗位的他,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还经常带领同事们深入城区社区和乡镇村组宣传殡葬改革政策。尽管有世俗的偏见,曾给他带来困惑,但他从不因殡仪人而自卑,反而像同龄人一样,率真、开朗、阳光。他喜欢钓鱼,喜欢音乐,充满对生活的自信和热爱。所以,尽管他青春不再,但近20年如一日的民政系统坚守,他就像人生后花园里的一名园丁,用大爱和真情为每一位入住者种花、栽菩提,用青春和奉献写就自己绚烂的人生华章!

 

 

  (作者张启跃系湖北省松滋市杂文学会会长;罗小平系松滋市殡仪馆馆长)

 

  编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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