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绿色,尤其是四季常青的绿树。搬到政府大院还不到一年,就对哪里有几棵雪松,哪里有几株香樟,哪里是柏,哪里是万年青了如指掌。对办公室门前两株高大的雪松间那棵到了冬季便只存枯枝,连败叶也不曾有一片的树,我总觉得不那么顺眼,不那么谐调。
仲春,一场春雨霏霏下了好几天。我足不出户。忽一日,天气放晴,太阳暖暖的。我信步走出办公室,一片白色映入眼帘,显得那样炫目。我心里惊诧:什么花?如此绚丽!
我好奇地穿过一株株吐翠的绿树,径直向白色的花朵走过去。原来,开满白花的就是那株我以为在这片“绿原”中不那么谐调的、还不曾挂一片绿叶、甚至吐一粒嫩芽的树。我尽情欣赏,花是纯白纯白的,一朵朵就像少女秀发上用素绢扎成的头花。那刚刚开放的犹如一只只崭新的羽毛球搁在了枝丫上,那盛开着的宛如一群白色的蝴蝶歇在树枝上,微风吹来,蝴蝶还不停地扇双翅哩;还有的好像小女孩踢的用白色的大公鸡毛做成的毽子。
我忽然对这棵树生出了好感,感谢匠心独具的花匠,在这片绿色的园子里植上了这么一棵独具姿色的树。我分明看见过往的人们也纷纷向这一树鲜花投以爱慕的眼光。有一对青年走过来了,大概是一对恋人吧。女友惊叹:“啊,好美的花!”“你认识吗?”男友说,“这就是白玉兰。”
“啊,这就是玉兰花?这就是玉兰树?”我嘲笑自己的无知,也庆幸自己的新知。我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被风吹落的洁白花瓣,心想:一株平时很不起眼的树,一旦盛开出鲜艳的花朵,便受到人们的青睐。做人不也是这样吗?难怪谚语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哩。
(作者为全国各地杂文学会联席会副会长、中国写作学会杂文专业委员会副会长,湖北省杂文学会副会长、《湖北杂文》执行主编、湖北省松滋市杂文学会名誉会长。先后发表杂文集《长舌谈》、散文随笔集《人生点睛》、诗歌集《恋歌》等14部)
编辑: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