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散文: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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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日期:2022-04-01 【来源:站内原创】 【作者:谢春娥】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题记:今天是我母亲90华诞。谨以此文致敬平凡而伟大的母亲!敬祝慈母90岁生日快乐,福寿安康!



妈妈,今天是您90大寿生日,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您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妈妈,71年前,19岁的您嫁到家大口阔、一贫如洗、就连结婚床帐被子都是借来的谢家,到亲时迎接您的不是喜庆的鞭炮声,而是我爷爷久病刚逝7个儿女悲戚的哭喊声;回门时迎候您的不是双亲的灿烂笑容,而是我外公暴病而亡的冰冷尸骨。结婚大喜与痛失两位父亲的大悲相撞,有人质疑:莫不是触犯了神灵?父亲用“敬菩萨讲神道都乃封建迷信 ;毛主席共产党才是人民救星”这副对联作答。这也是父亲一生笑对诸多苦难的缩影。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从此,您这个娘家最小的娇娇女,蜕变成婆家有名的“青竹标”!您与父亲这个不到20岁的大家长一起,共同以羸弱之躯、柔弱之肩,齐心协力担负起为4个兄妹成家及养育4个儿女的重任!

没人带孩子,父亲又常年工作在外,您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4个孩子,其中的艰辛只有您自己知道!您常年是肩上挑着挖锄粪筐、手里提着坐在菜篮里的孩子,去参加繁重的集体劳动。特别是我大哥,可以说从小是在全生产队的田埂和堰堤上坐大的。可能是风霜寒露所致,大哥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高烧数日不退、成天胡言乱语,先后请来数名医生诊治,好久才痊愈。

没有柴烧,您变蜂窝岭为柴仓,一锄一锄锄光了它一茬又一茬的草皮,晒干了当柴烧。常常是别人收工了还在路边说笑,而您却脚下生风、一溜小跑,早已锄了草皮一大堆!

没有饭吃,您和父亲节衣缩食,吃萝卜饭、苕米饭、苦菜饭,甚至吃最难吃的棕树籽粑粑、黄荆树籽粑粑等裹腹,省下一口是一口,留给正长身体的4个儿女。为此,您和父亲都早早落下了胃痛的老病根。1982年暑假,父亲突发胃穿孔,痛得在地上直打滚,瘦弱的躯体蜷缩成一团,脸部因剧痛而严重扭曲,那场景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幸亏送医院抢救及时,父亲才捡回一条命。经此劫难后,父亲元气大伤,更加瘦骨嶙峋,令人心疼不已!

没有屋住,分家以后,由于父亲是老门户,兄弟姊妹多,人情门面广,而父亲的工资收入一直都很低,加之生产队年年超支,我们家仍长期处于入不敷出、负债度日的艰难中。为了统筹兼顾,我最讲志气、最爱面子的父母亲,只能硬着头皮住了好多年草屋、窄屋。达观的父亲还用住茅草屋最大的好处是“冬暖夏凉”来安慰您。少不更事的我曾经为住茅屋自卑过,长大后方知父母的不易,为自己当初的虚荣而羞愧!


作者母亲近影.jpg

作者母亲近照



妈妈,自成家之日起,您便活成了无所不能的女汉子!

您里里外外一把手,起早贪黑忙不停。为了多挣工分,您抢着干男子汉都不愿干的脏活、苦活和累活。

下雨天您赤脚上阵,泥烂路滑,一天往返街河市两趟计60余里挑马栏粪,雨水合着汗水和泪水,七八十斤重的担子越挑越重;远赴刘家场上边去挑石灰,您肩膀压肿得一转肩就钻心地痛;还有挑岩头、挑泥粪、挑草头爬梯上摞等等,更是家常便饭。

尽管您每年挣着全生产队最高的工分,但仍逃脱不了家里年年超支的厄运。不知多少次因交不起超支,分口粮时被竖秤杆子。也不知您为此留过多少痛苦和委屈的泪水!

妈妈,用父亲的话说,您是因为家底薄、营养差、性子急、功夫累,才落下一身的病,真正是为这个家积劳成疾!打我记事起,您就经常住院、动辄抢救,病危通知书都不知下了多少次!您可知那时年少的我,有多害怕哪一天会失去妈妈?可知我为您悄悄流过多少心疼和担忧的泪水?



妈妈,您和父亲艰辛劳碌了大半辈子,在本该相依相伴安度幸福晚年之际,怎料我最慈祥、最善良、最热爱生活、最珍爱生命的父亲,却被飞来横祸残忍夺去宝贵的生命,留给我们永远的伤痛和无尽的怀念!

“宽厚仁义留芳名;赤诚忠心照后人”,是组织对父亲的高度评价,也是父亲一生的真实写照,是父亲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妈妈,能成为天使般父亲的亲人,我们何其幸运!又是何等幸福和自豪!



妈妈,自从父亲走后,您就时常感伤念叨:“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我总含泪笑对您说: “妈在家就在!您在哪家就在哪!您一定得替父亲好好多活些年,帮他实现‘到7个孙伢的小家庭走一圈’的美好愿望。”

妈妈,痛失父亲后,我们只能在对您的加倍报答中慢慢疗伤。18年来,我们化悲痛为力量,以父亲为榜样,尽最大努力让您安享幸福晚年。

诚如父亲所愿:我们8位儿女更加团结友爱、互相鼓励、相互扶持;我们所有后人无一不对您尊重有余、孝顺有加。4家子孙争抢着侍奉您,且每次都由下家赴上家接。在每家住的时间长短,完全遵从您的意愿。

鉴于您原本就特别挑食偏食,加之味觉逐年退化、牙齿逐渐掉光,为了让您一日三餐吃好喝好,子孙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做您最可囗的饭菜。您早餐不爱在家吃,我们就经常陪您出去过早,在您生病时就端回来吃,有时一端就是一两个月。有时还打的或骑单车往返七八里,陪您去吃或买回来您最爱的煎饼。知道您最爱的零食是台湾米饼,子孙们争相购买,常年供应!

这些年,您的老毛病反复发作,数次病重。后人们多方求医求药,积极予以救治。在几家医院多种治疗无效时,我们先后请家庭医生上门针灸治疗数月、购买艾薰仪按摩仪辅助治疗年余、请教医生后教您天天对症按摩相关穴位,这些奇招已数次救您于危难。或许,是我们的孝心感动了上苍!

这些年,应孝顺孙伢们的盛情邀请,您奔广州、赴武汉、到公安、驻太湖,看世外、观美景、尝美食、拍美照,乐享天伦!迄今为止,除上海因您身体原因尚未赴邀外,父亲的美好愿望您已代他基本实现。

这些年,子孙们除了悉心照料您的生活起居,还用心给予您精神上的陪伴和慰藉:经常陪您看看电视,尤其是您百看不厌的电视剧《西游记》《父母爱情》,几乎所有故事情节您都会背了;时常陪您聊聊天,最爱听您讲您和父亲的一生、我们4个儿女的成长故事,百听不厌,常常会听得泪流满面;每逢节假日团聚,孙子重孙子们最爱陪您玩拖板车游戏,老少那个乐呀,乐呀乐开花!

这些年,您所有的亲友特别是侄儿侄女和外甥们,都对您体贴入微、关爱有加。每逢节假日,总打电话问候;只要见面了,都会表示心意;若实在想您了,还会登门看望。借此机会,我代表您及全家人向亲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妈妈,您晚年无论走到哪里,回头率可高哩!曾赢得多少羡慕和赞叹: “这老太太真精神!”“这老太穿啥衣服都好看!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美得像外国老太太!一看就是个福婆婆!”“这老太后人一定很孝顺!”

妈妈,您晚年真是好福气哟!借用父亲的口头禅:这都是“托共产党的好!享后人们的福!”其实,应该说是后人们享您们父母亲的福才对!


子女敬献生日花束,前右为本文作者.jpg

子女敬献生日花束,前右为本文作者



妈妈,我曾问您“嫁给父亲觉得值吗?”您回答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埋头做事、拼命地做事、没日没夜地做事!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您一年四季、一生到老都喜欢挽起衣袖,就连穿棉祆、睡衣也不例外?原来,那是您这一生撸起袖子加油干的习惯使然!

我才明白:为什么您晚年不爱运动、不想走路?那是因为您早年辛劳过度、走了不知多少个二万五千里长路!

我也才理解:为什么您那么偏食,只吃屈指可数的几样食物?原来是您的味蕾记忆早已在饥饿年代形成,它排斥所有早年没尝过的食物!

我也才坚信: 果然,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谢谢您!我最勤劳、最朴实、最善良的妈妈!谢谢您和父亲为这个家的辛勤付出!谢谢您们的养育之恩!



妈妈,我想跟您约定: 如果真有来世,下辈子我还要做您和父亲的女儿。我会努力弥补这辈子对您们的亏欠和缺憾,让您们不再活得那么辛苦和艰难!

妈妈,再次祝您生日快乐!晚年幸福!健康长寿!惟愿时光慢些、再慢些,让我们尽可能多些年、再多些年当有妈的孩子吧!有妈的孩子才是宝啊!有妈在,我们不论多大,便都还可以有些孩子气哩!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妈妈,您就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宝!

期待您百岁大寿时,亲友们再大欢聚!

亲爱的妈妈,我爱您!永远永远!

您的断肠儿叩上


2022年3月于荆州


寿宴合影.jpg

寿宴合影


(作者简介:谢春娥,湖北省松滋市街河市镇人,原荆州市农场管理局副县级退休干部。)


附读者感言:


读春娥妹《致母亲》感言


母亲生日厚礼奉上,孝女美文荡气回肠。

母苦一生深情描述,父之伟大文中收藏。

林哥看之泪眼婆娑,脑海浮现多少景像。

好在舅妈晚年有福,儿女子孙大孝满堂。

争相敬奉孝感天地,换得舅妈吉祥安康。

九十高龄自理超强,思维清淅语言流畅。

先人有德后人有缘,和睦之家聚满能量。

百善其最唯孝为先,传承美德相聚一堂。

我祝舅妈生日快乐!九十过后百岁登场!


——吴德林


寿宴贺词


南山信步好逍遥,谢母鲐背精神好。

劳苦功高人丁旺,勤劳善良传家宝。

童颜鹤发逢盛世,幸福安康乐淘淘。

您向期颐跨劲足,我来祝福奉蟠桃。


——易法林


编辑:张启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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