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不停地敲打着窗户

　　他还和夏天的晚上一样，在床上

　　翻跟头，劈叉

　　背诵着刚刚学会的歌谣

　　我用手臂拥抱他，让他安睡

　　他却像一条鱼

　　左冲右突

　　当他睡着了，我用肚皮给他暖脚

　　拿毛衣塞住棉被的缝隙

　　用手探视他的后背是否有汗

　　多像我老爸呀

　　一直以来

　　在我跌跌撞撞的路上，为我

　　拍掉身上的

　　尘土

　　陪老爸喝酒

　　老爸六十五岁了

　　从上海打工回来，他

　　雄心勃勃

　　在老屋后修猪栏，建养鸡场地

　　他说给儿女们准备着

　　多年没有做农活

　　他挑水浇园平场地，比年轻时

　　更有力气

　　我能做的，就是

　　每周回家，陪他喝酒

　　当两个酒杯，碰撞

　　发出清脆的玻璃音

　　他说，

　　在家里喝酒，就是

　　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