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应以民工的名义,
还是游客的身份?
不知道
该用儿时的乡音,
还是游子的声韵?
张开双臂扑向洈水的怀抱,
情不自禁地叫一声:
“亲爱的母亲!”
站在巍峨的洈水大坝,
年近古稀的老者
腰杆显得格外坚挺;
遥望碧波荡漾的千岛之湖,
半个世纪的心潮
顿时化作激情澎湃的歌声。
凌空跨越的电网,
早已把五线歌谱写上蓝天,
三大干渠的流水,
正为我弹奏起悠扬的琴音,
我要放声高歌!
孕育五十年的歌和情
一起冲出思绪的闸门......
我歌唱,
歌唱亚洲第一土坝的巍峨,
歌唱每一块护坡岩石的坚韧,
歌唱迎风摇曳的行行垂柳,
歌唱拦河筑坝的十万大军。
当踏上大坝的一刻,
仿佛走向人声鼎沸的工地,
牵手朝夕相处的民工弟兄;
俯视房车栖息的景区,
眼前就浮现出
楠竹和芦蓆搭起的工棚;
迎面吹来的徐徐春风,
就像推土车“吱呀呀”的乐曲
在耳畔响个不停;
问声堤坡上的小草,
当年挥洒的汗雨
是不是还在把你滋润?
我歌唱,
歌唱野鸡洼溢洪道口的险峻,
歌唱中闸电站流光溢彩的永恒,
歌唱泄洪时刻的飞流直下,
歌唱输电缆线的八达四通。
走近溢洪闸门,
久经冲刷的青石向我讲述
钢铁巨腕怎样锁住蛟龙?
走向电站,
马达轰鸣的厂房告诉我
哪根支柱有我带血的钢筋?
遥望万家灯火,
天上地下的繁星
一起向我投来迷人的眼神。
我歌唱,
歌唱南山观岛的每一步木梯,
歌唱生态岛上的每一片桃林,
歌唱湖面欢跳的每一群白鲦,
歌唱水底农舍的每一位主人。
犁开万顷碧波的游船,
请你小声,再小声,
不要把安息的田园惊醒;
追逐游船的鱼儿,
请帮我带个口信,
告慰沉睡湖底的祖先,
千年的梦想已经成真。
请允许我摘几瓣桃花,
庄严地放进湖中,
任她随波漂流,
祭奠无私的奉献和牺牲。
我歌唱,
歌唱南北渠水不息的欢乐,
歌唱两岸菜花无尽的芳芬。
歌唱塘堰棋布,沟渠纵横,
歌唱洋楼矗立,绿树掩映。
行驶在乡间公路,
车旁卷起流动的黄金,
推开车窗,
载回一车美美的笑声。
问脚下肥沃的土地,
可曾忘记龟裂的疼痛?
问当年贫困的邻居,
是怎样把小车开回家门?
我歌唱,
歌唱西斋古镇的车水马龙,
歌唱洈水新街的不夜通明,
歌唱新村别墅鳞次栉比,
歌唱故土旧地焕然一新。
翻开洈水记事,
满眼尽是骄傲和兴奋:
五星酒店紧挨农家乐园;
联排别墅连接度假新村;
旅游胜地与运动基地齐眉;
传统文化和现代生活共存。
全国房车展会,
邀四面八方来客
在绿树丛中栖息露营;
端午龙舟大赛,
引五湖四海健儿
与百舸争流,千帆奋进。
更喜明日,
一条五彩景观大道,
于划子咀和大岩咀之间
架起一道绚丽的彩虹。
......
我歌唱,
歌唱山的高耸,水的平静,
歌唱树的翠绿,花的火红,
歌唱洈水流域的沧桑巨变,
歌唱洈水工程的功德和功臣,
歌唱洈水流过的每一寸土地,
歌唱故乡未来的每一个早晨。
愿我的歌
串起一颗颗明珠,
佩戴在洈水慈母的前胸,
让英雄的母亲更加楚楚动人;
愿我的歌
化作一片片流云,
漫游在无际的蓝天,
让广众的视野
投向美不胜收的楚南仙境。
2018-4-5
(刘传明,湖北省松滋市洈水镇人,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1970年入伍,历任成都军区总医院战士、副科长、科长、324医院政治委员。1996年转业后,曾担任重庆市广播电视局处长,重庆市广播电视协会副会长,市文化广播电视局(文化委)副巡视员,2010年退休。曾在军内外报刊发表多篇文学作品。1968—1969年参加过洈水工地建设。)
编辑:杨东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