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仪式在故乡
清晨，吐出或淡或浓的雾
给我披上哈达，吉祥满满
又张开潇洒的长臂
全是热情和荣尚
从原野冒出的迷雾
上升如云，横飘如水
泱泱气势足以吞下一轮红阳
那雾又如母亲给孩子喂奶
情深似海，大爱无言
只有静静目光

如果说天上的云是睡美人
只能看，不可以触摸
那么故乡的雾
则是可以靠近的胸膛
雾是大地孕育的娇儿
当它从你身旁疯来疯去打闹
伴着草木枝头的露珠
和袅袅俚音与你轻轻细语
和那一双双纤长的手
扯着身边的草木拔节生长
这时，它律动的脉搏
给你，是一份愉悦与惊喜
雾，有淡云飞行的生动
也有湖水宁静的美丽
这林间散如星的房
这山前软如丝巾的河
这朦胧延伸的大道
这欲飞的动物和树木…
似悬在半空的一道道彩虹
游而不动，似翔非翔
又宛若一片起伏不定的大海
似浪非浪，似睡非睡
一副憨态可掬模样

如果说云朵丽而无芳
那雾则是带着厚重的味道
美美浸润着你的嗅觉
当雾水在不同叶片缓缓滑落
怯懦着透明的体液
会散发出树的木香和果香…
露珠站在草尖，花瓣上
若是用嘴轻轻沾一滴
尽是醉人的琼浆
最难忘村前那片湿地
有几口与它相连的堰塘
埋着黑黑的淤泥
不断吐出千年的老香
挑到农田以做泥粪
长出金黄的稻谷和杂粮…
应了那句农谚:
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
这特别的味道
不会轻易泄露的密秘
只有遇见至亲，才肯释放
我心中的湿地已孕育
正似草木野蛮吐芳
灵魂有了灵气
才生出淋漓尽致的景象

如果说故乡的雾浓而温馨
让人激动不已
我真想迎面卧下
来个五体投地
假如有人拉住我
我还是会长跪不起
如果说故乡的雾大而潇洒
我深感这个早晨
不，就是今天上午
仅一次浸泡还不甚理想
我欲借三峡大谷收藏
只有它才有这容量
今后我可以人醉在远方
而心醉在故乡……

(2023.7.28.)

(作者简介:熊万金，1953年4月生，湖北松滋市人，系老宣传工作者，喜爱诗歌，有多篇作品被报刊网络录用，现为民政退休干部)

编辑：张启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