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

像一条蜿蜒的长龙，
向着密林深处逶迤，
爬上悬崖，
咬破岩壁，
磨碎石子，
碾平荆棘......
哪里有山民的呼唤
就前行到哪里。
打通任督二脉的大山，
从此揭开鲜活的神秘。

山雨

风从山顶拽来片片云彩，
揉制成豆大的雨滴，
撒落在久旱的山区，
饥渴的野山像饿急的孩子，
大口吸吮着救命的乳汁。
转瞬间，
山腰树木展开双臂，
谷底花草抖擞嫩绿。
此刻，我听见了
风与岩在悄悄耳语：
感恩雨水
给了气息奄奄的大山
生命的活力。

山泉

敞露着胸怀，
扭动着腰肢，
一路傍山迤逦，
一路哼唱小曲，
吸引满山露珠雨水，
搏动山林脉率。
楠竹读懂了山泉的心事，
掏空心窝以身相许，
将大自然的精华
输送到山舍民居。
面向毛细血管的网络，
我突然想到遥远的潮汐，
没能汇入神往的大海，
山泉会不会感到惋惜？

山果

个头难比杂交王子硕大，
外衣不及洋妞的华丽，
黑里透红的脸上，
还沾着泥土的印记，
无一丝弱者的眉骨，
只有无比自信的神气，
因为脚下水土和头顶阳光
灌注了一身醇正甜蜜，
君不见那些农药喂大的同类
已收敛傲慢和妒忌？
我骄傲——
我是大山的纯种后裔！

(2018.8.5.草于贵州桐梓；2023.7.30.改于重庆)

（作者简介：本名刘传明，笔名船鸣，湖北松滋洈水镇人，退休干部。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曾任解放军第324医院政委，重庆市文旅委副巡视员、诗人。）

编辑：张启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