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
书包还属于未来传说。
上学了,
女生提个母亲手缝的布袋,
男生挟上父亲精制的木盒,
里面装着人之初的好奇,
还有记录童年的纸砚笔墨,
偶尔,
也关进一对相互打斗的蝈蝈。
那时候,
没有家庭作业拖累,
小鸟带回窝巢的
是自由成长的轻松快活。
后来,
五颜六色的书包
将中小学生的全部囊括,
单肩挎包揣满迷人的童话,
以及父母未曾实现的梦想
和再三嘱托。
黎明的晨梦被闹钟唤醒,
笔耕的油灯为月光调色,
考试分数像道紧箍咒,
时常束缚花季少年的洒脱。
然而,
一阵辛劳过后
也有放飞激情的时刻,
一张重点学校的录取通知
会把结实的书包撑破。
再后来,
单肩挎包已无法掂量
知识膨胀几何,
双肩背包也容不下
校际竞争的无情争夺,
成摞的书本和教辅资料
让年幼的孩子手足无措,
两个轱辘的行李箱
不得不拖拽起求学之路的无可奈何。
补习、培训、刷题、会考......
没完没了的无限循环
压抑着青春的灵动,
八九点钟的太阳
步入了不该早熟的沉默。
教育本是一条奔腾的大河,
人生也应在浪遏飞舟中求索,
可恨内卷暗流涌动,
搅得整条河道深不可测,
学生疲惫不堪,
家长连连惊愕。
本该陪伴学子周游世界的行李箱
怎能冒名顶替书包的职责?
减负,减负!减负!!
稚嫩的身心再也承受不住人为的压迫。
倘若孩子们的脊梁折弯,
谁来担当民族复兴的重托?!
(2023.9.2.于家中)
(作者简介:船鸣,本名刘传明,湖北松滋洈水镇人,退休干部。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曾任解放军第324医院政委,重庆市文旅委副巡视员、诗人。)
编辑:张启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