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是做人的起码资格。有了一颗善心，就有了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怜悯弱者，同情凄凉，是善心的基本要求，也是和谐社会的起始基点。黄万凯先生的诗作《悯题四首》就是基于原点的善心发现。

顾名思义，组诗《悯题四首》的主题只有一个字，即“悯”。作者笔下，无论是“淡看游人赏花海”的农夫，还是“凉水润干喉，冷馍填饥肠”的清洁工；无论是“气短步履艰”的轿夫，还是“年老力衰屠场泣”的老牛，都是社会和自然界的弱者，作者的同情怜悯之心跃然纸上，无不让人动容。怜悯，从来都是诗人有感而发的立足点，唐宋以来的古典诗词中，此类作品很多。除了老幼皆知的唐代诗人李绅《悯农》，宋代诗人杨万里也留有《悯农》绝句。诗圣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白居易的《卖炭翁》等等，都是广为流传的佳作。与古代诗人字字血声声泪地怜悯穷苦百姓的诗词一样，黄万凯的组诗也让人触景生情，浮想联翩。如《油菜花海》中写到“谁知农耕辛与苦，十分付出一分银”，赏花者爽心悦目的是遍地黄金甲的秀美，是置身于花丛留影的快感，而油菜地的主人关心的却是油菜籽是否颗粒饱满，到底能多榨出几分好油。两相对比，不是会生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之同感吗？最使人泪奔的是《老牛吟》，一生浸泡在田园无人心疼的老牛，冬天只能咀嚼枯草度日，到了无力劳作之暮年，还被送进屠宰场剐尽贴着骨头的那点残肉，供人熬制美味佳肴，悲哉！痛哉！这里的“残肉”二字用得极好，无意间带着读者情不自禁地为那条耗尽一生的老牛和与之相近的人们鸣不平。

“人之初，性本善。”善，应该是人的本性，恶，并非与生俱来。善之由来，既有先天之本，更有后天之基。行善是需要修养的，修养可以摆脱恶之纠缠。信奉佛教的人，出家当和尚做尼姑的人，可能就是基于此。恶之根源，则是没有底线的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利，就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甚至置人于死地。要想除恶，必须从根源上动手术，必须挖掉极端利己主义这一毒根。要求所有的人都做到大公无私，社会经济未有高度发达之前可能难以做到，但是具有同情怜悯之心，不伤害无辜，尽己所之能给他人一点帮助，一点温情，应该是可行的。假如面对“心忧炭贱愿天寒”那样的底层百姓，还不生恻隐之心，甚至掀人地摊、踩人背兜，那绝不是善茬。人的私欲必须有底线，绝不能越过法律划定的红线。有良知的普通百姓应该如此，有人性的企业家、大老板也应如此。至于共产党人，我们不信宗教，我们追求的是较之教义更为科学的真理，因而，共产党员尤其是身居要位的领导者和公仆们则应从心地善良走向舍己为人的高度，像毛主席所说的那样，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善良之心全民养成、不断提升、根深蒂固之时，就是社会走向高度文明、和谐境界之日。

2023-9-14

注：黄万凯先生诗歌《悯题四首》发表于2023年9月13日东方乐读微信公众号。

（作者简介：船鸣，本名刘传明，湖北松滋洈水镇人，退休干部。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曾任解放军第324医院政委，重庆市文旅委副巡视员、诗人。）

编辑：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