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清明遐想“死亡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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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日期:2018-04-06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朱亚夫】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人类最难摆脱的诱惑是什么?回答是生的欲望和死的幻想。可以说,人生在世,悠悠万事,惟以生死为大。孔子云:“未知生,焉知死。”有了生,才有人生之路;有了死,才有生生不息。一个从不思考死的人,不可能真正理解人生,也不可能真正感悟生命的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不妨倒过来说孔夫子的名言:“未知死,焉知生!”

  死亡,意味着宝贵生命的终结,意味着与世间和亲人的永别。此一去,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是怎样的世界?就像一部还没看的电影,心里没谱,这就留给世人无限的谜团和遐想。

  人生,有生就有死,死是人生必然的结果。有位作家说:“一声啼哭而来,两眸含情而去,便是人的宿命。这宿命着实也美。”

  好一个“着实也美”!我展开想象的翅膀,这“死亡之美”,窃以为可分为三个方面。

  首先是如秋叶之静美。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人生之凋落,如秋叶之静美,因而从容淡然。笔者当年在编《上海老年报》副刊时,曾收到一篇来稿《面对死亡我坦然》,写作者自己已购好墓穴,并潇洒地站在自己的镌有自己名字的墓穴旁拍照留念,其人生态度确实坦然。著名社会学家邓伟志写过一篇《示儿——假如我死了》,类似遗嘱,交代自己的后事:一、不要墓葬;二、不要立碑;三、遗体献给医科大学;四、我如患绝症,请医院对我执行“安乐死”;五、讣告的范围就是一二十人。这五点是硬性的,最奇的是还有个软性的希望,“就是在我死后在家里开个小型庆祝会”,以“庆祝辩证法的胜利”。这是我所看到的“遗嘱”中最奇绝的,也是让人最为敬服的。——同时也让我明白了死亡的美感。

  其次是面对死亡表现出“杀身成仁”的无畏之美。在敌人屠刀面前,“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杀了我一人,自有后来人”,《 绞刑架下的报告》,《刑场上的婚礼》等等,这种为信仰英勇献身、为理想慷慨赴死的精神,惊天地,泣鬼神,谁能不感叹、不钦佩,不赞美!

  再次是因死亡而催生的“只争朝夕”之美。正因为死亡不可避免,方才显示生命之可贵之可爱。人,只有感到死亡的胁迫,才会努力拼搏,使生命激发出耀眼的光辉;只有通过死亡意识来震醒人的价值意识,才能使人的生命不朽。大病过后,方知生命之脆弱;故人去世,才晓时间之宝贵。倘若真会长生不老,世人恐怕将会滋生人生的单调无聊之感。日本高僧兼好法师就说过:“人生能够常住不灭,恐怕世间将会更无趣味。人世无常,或者正是很妙的事罢。”

  年轻时,我将苏联英雄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名言: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致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恭恭敬敬地抄录在日记本的扉页上。现在自己已人到晚年,回顾往事,老夫不敢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但是我的一生努力以如下座右铭鞭策自己:总要留下些许东西,方才不枉来过人间。

 

  (作者简介:,名方波等,上海市人。曾任上海老年总编助理兼副刊部主任、《休天地》杂志主等。系上海作家协会会员,上海老年旅游专业委副主任1970年在《人民日报》首发杂文,2009年以一篇杂谈,促成了一项全市性的“迎世博”活动,最后诞生了新“沪上八景”。有《杂坛徜徉》《人生想曲》专著十多本)

 

  编辑:杨东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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