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喜欢读杂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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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日期:2023-05-01 【来源:站内原创】 【作者:沈栖】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我的知识启蒙是从孩提时代看《小朋友》《儿童画报》之类杂志开始的。整个学生时代,读书本与看杂志齐头并进,相得益彰,这不止是充实了我的业余时间,也获得了诸多书本外的知识。转眼年逾七秩,还是情有独钟,多年来自费订阅7种心仪的文史类杂志,看来,读杂志将相伴我的余生。

回眸经历,我的“而立”之年适逢改革开放时代,思想解放的春风催生出《读书》等一批新锐杂志,令我目不暇接。想当年,刚考入华东师大夜大学中文系,这些杂志对我培植学养、丰富知识起到了莫大的助推作用。可以毫不夸饰地说,我们这代人曾一度“停摆”了学业,重新回归文明而提升素养,无疑是得益于精彩纷呈的各类杂志所奉献的与时俱进、与世接轨的大量知识。

毋庸讳言,近十年以来,纸质媒体——无论是报纸还是杂志处境尴尬,影响力式微,甚或无奈地告别了历史舞台。何以故?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带来了微信、微博、抖音等新媒体的崛起,传媒格局的剧变直接导致纸质刊物的黄金时代落幕。应该说,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无可抵挡,纸质媒体“独领风骚”的态势一去不复返了。虽说互联网大面积且无例外地冲击着纸质媒体,但“危”中有“机”,纸质媒体倘能找准自身定位,敢于创新,依然具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因为世间喜欢读杂志的大有人在,用户仍有需求,投放仍有市场。

在我看来,喜欢读杂志自有其理由,它的阅读路径和终极收益是任何电子刊物所无法比拟的。

首先,读杂志从根本上摒弃了速食文化。自媒体的兴盛难免产生出速食文化,大量粗线条的浏览,随意浅层面的理解,几无专注力的沉淀,形成了即放即停、且看且忘的境地,“速”而不达,“食”而不化。《2022年国民专注力洞察报告》显示:一个人每天面对屏幕至少150次,平均每6.5分钟看一次手机;当代人的连续专注时长,已经从2000年的12秒下降到如今的8秒。“5分钟看完一部电影”“10分钟通读一本名著”的速食文化对细心读杂志者而言,是不可理喻的。读杂志要的是沉下心来,慢嚼细咽,即使是“跳着读”,也会有选择地读些重点文章,有所收益。

数字化阅读只能满足某些人信息容量的摄取,从知识结构而言是不完整、无系统的碎片化,而读杂志,倘若以某个视角持之以恒,会有相对的积累、融贯、提升,为自己的专业知识形成提供逻辑前提。就我来说,读了近20年的《书屋》(长沙)和《同舟共进》《随笔》(广州),它们属于相类的文史杂志,无论是史料的荟萃还是文论的精湛,于我研读历史(主要是清代史和现代文学史)都大有裨益。数字化阅读至多可以满足博览的欲望,但难以达到精深而简约的境界。后者惟有历年读杂志才能日臻之。

从整体而言,杂志委实是“失宠”了,但它们并非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其明显拥有电子刊物所不复存在的优势,诸如电子屏幕不可能飘出沁人的墨香,给读者以陶醉,那种手握书卷、反复诵咏与数字化阅读的优劣立显,至于对杂志中精美佳作的收藏更是电子刊物所无法企及的。


(作者简介:沈栖,笔名凡夫、聿飞,1951年生,主任编辑,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杂文家,先后出版有杂文集《世相纵论》《明天的废话》《实话直说》《告别“社会病态”说谎》《一个公民的闲话》《无花的蔷薇》《边看边说》《余墨谈屑》)


编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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