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随笔:读书三题
分享到:
编辑日期:2018-06-02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杨德春】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读《复活》

 

  上午,重读完了托尔斯泰的长篇巨制《复活》。

  这部不朽之作,成功地塑造了玛丝洛娃和聂赫留朵夫这两个鲜明的人物形象。

  女主人公玛丝洛娃,—— 卡秋莎,原本美丽善良,热爱生活。但在那样的社会里,她遭遇了诸多的不幸,最终沦落,完美的性格被扭曲,几乎变成了人们——包括读者我,不可理解的人。她的不幸,唤起人们对苦难中的弱势群体的深度同情,对沙俄时代所谓上流社会大大小小伪君子的厌恶,对他们的所谓“法律”的憎恨与否定。

  聂赫留朵夫呢,作为小说的重要的主人公,留给读者的印象是极深刻的。他的觉悟,清醒,理智,成熟,是作者创作时的意向结果,也是我们读者阅读时的心理取向。他对本阶级的背叛与决裂,对自己过去行为的认识与忏悔,在这一系列心态与立场的转化中,形象逐渐丰满高大。

  尽管聂为赎罪,为悔恨,在希图改变玛丝洛娃处境的整个活动过程中,作了全身心的努力与营求,但终于没能如愿——没能改变玛的悲惨处境,以自己倾家荡产的牺牲,来弥补自己曾经的罪孽,换取玛丝洛娃的自由和幸福。这就是小说的真实性所在。—— 尽管这样的结局带给读者好多的遗憾和沉默,但作者是艺术地再现了当时的社会环境,以及环境造成的社会悲剧。

  作品——特别是第二部,对沙俄社会的黒暗与罪恶,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无情的鞭笞,对俄国革命者给予了热情的赞美,对苦难中的人们,对众多的“囚犯”,予以了深沉的同情,

  《复活》是托翁晚年的代表作。这时他的世界观已经发生激变,抛弃了上层地主贵族阶层的传统观点,用冷静深邃的眼光重新审视了各种社会现象,通过男女主人公的遭遇,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了一幅幅沙俄社会的真实情景:草菅人命的法庭和监禁无辜百姓的牢狱;金碧辉煌的教堂和褴褛憔悴的犯人;荒芜破产的农村和豪华奢侈的京都;茫茫的西伯利亚和流放的戴着手铐脚镣的政治犯。作者以最清醒冷峻的现实主义态度,对当时的全套国家机器进行了激烈的抨击,以最饱满热忱的浪漫色彩,渲染出一幅受尽苦难的玛丝洛娃与她深深崇敬的革命者结为伉俪的凄美的结局图景,定格了作品的辉煌。

  因之,托翁将千古不死,《复活》将万世永存!

  ……

  少年时读过《复活》。读后没有引起多少心灵的震撼。那时读书,只重情节,其它不管。有时情节也弄得张冠李戴。如今退休在家,闲暇无事,作为精神生活,再次读它,颇有新得。难怪古人云“读书百遍而义自见”矣。

  些许读后感悟,随手打入文档,也算对眼下认知的一个标记,对当年生活的一种别样的温习和巩固罢 。

 

 

  读《圣经》

 

  从昨天起,读《圣经》。

  以前我曾在旧书摊买过一本盗版的《圣经》,读过一遍,但未领其精要。这次阅读的是正版的。

  尽管读了一遍多《圣经》,但我对基督教的理解,远逊于我对佛教的理解。比较而言,佛教恪守大慈大悲的宗旨还是稍近现实些,基督教的神话色彩甚至政治基因更为浓厚。一本《圣经》中不论是《旧约》还是《新约》,其中很不乏打打杀杀的场景,看得见刀光剑影,闻得出隐隐的血腥。这在佛教的经典中是根本没有的。

  两者同为外来的文化,但在我们中国的信教者中,佛教为多数人所接受。由此可见,我们的国人比西方人要现实得多,厚道得多。

  佛家苦口婆心地宣扬和强调的诸多经论,都是在阐说因果报应的禅理,都是在劝喻世人行善积德,慈悲为怀。

  不管信佛与否,修行与否,人们读了一些佛家著作,默认了一些佛学理论,多行善举,岂不既善其身,兼善其人,兼善国家,兼善社会吗?我想,这就是佛教的最积极的一面。比之《圣经》,我更尊崇佛典。

 

  读《汪精卫》

 

  两百余万字的《汪精卫》五卷本小说终于读完。作者黄鹤逸先生,湖南人,自学成才的大作家、院士、著作等身的文学巨匠,50岁时小说出版出行,属于大器晚成的当代作家。

  叱吒风云的一代人物,今已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中!曾经拥有的功名富贵,荣辱得失,尽在身外,真真实实是生不带来,死难带去,一切如过眼烟云!一己的千秋功过,还得由后人评说。

  陈公博、周佛海豪杰一生,前者受历史的公审,最终饮正义之弹而亡,后者虽免于极刑,但几年身系囹圄,受尽病痛折磨,最后死于狱室。大汉奸汪精卫,虽多次遇刺而未毙,但终因枪伤复发而可疑地亡于他生前死心踏地效力的日本。

  他们都学识渊博,才高八斗,曾经有过壮丽的青春年华,有过追随中山先生的忠诚信仰,有过轰轰烈烈的早期革命活动。曾经壮怀激烈,有过“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曾经心系社稷,有过“风雪萧萧寐不成,每逢危难赋长征。黄河渡口冰初结,关外遥知已庆兵”的仁人志士的感同身受。但一步走错,便步步走错,以致错至终生,成了千古罪人。实堪令人惋惜!

  他们由于种种历史的原因和个人理智的原因,走上了投敌叛国的汉奸道路,致大难于国家民族和人民,成了遗臭万年的国贼,罪不容诛。实堪令人切齿!

  他们的末日或晚年,惶惶不可终日。在人性回光返照的一瞬间,也曾悔恨自己背离正义,愧心于自己早年报效国家的鸿志,憎恨自己罪恶的后半生。在无回天之力的绝望中,最后不舍地走上了断头台,走上了不归路,凝固了他们灰暗的形象。实堪令人感慨!

 

  (2016,10,28.)

 

  (杨德春,1945年2月生,中共党员,中专学历,中教一级教师。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松滋市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退休。书信集《片笺寄情》,日记选《如梦岁月》,诗文集《歌哭于斯》即将出版)

 

  编辑:东方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