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一根竹竿的N种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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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日期:2017-06-28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彭友茂】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这里说的“一根竹竿”,长1.2米,大头直径3.5厘米,一身青绿,意味着它是从一棵被采伐不久的翠竹上截下来的。就其外形讲,它和许多或粗或细的竹竿一样,毫无特殊之处;就其用途、归宿讲,它又与其它竹竿,比如与从同一棵竹子上截取的或粗或细的竹竿“兄弟们”不一样:它被一群并不浪漫的杂文作者,谈笑中赋予了浪漫的色彩。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我与来自天南地北的一帮“杂友”在河南新乡市参加完全国杂文学会联谊会第31届年会后,结伴组团游少林寺,登嵩山。车到目的地。临下车,开车的旅行社的常姓师傅招呼大家:车子后排座位底下有3根竹竿,是前天的登山者用完后弃置的,今天哪位年纪大的若需要,就带上用。当时,我坐在车厢里最后一排,便把这些一米多长的竹竿从座位底下一根一根掏出来,先是递给团里年龄较大的一对老夫妇,他们手头有自备的一根手杖,只留下一根。另两根,由我和来自江苏的老Z分享。

  知是别人弃置的(不是旅游车上配备的),我便想,“旧物易主贵为宝”,我手里这根,用完后,若能带回家,岂不是这次少林游的意外喜悦和收获——最实在、最有意义的纪念品?

  下车后,我把我的这一“非分之想”与常师傅咬耳低语,常师傅欣然同意。于是,我没用皱眉头,便计上心来:这根竹竿上,外皮有当初削去枝叶时留下的数处白色片区;大头骨节的内侧,则是一个五分硬币大小的凹陷进去的一尘不染的半球体,若是让今日同游少林寺的9位文友,一 一签上名,日后欣赏、把玩起来,睹物思人,不也“见字如面”吗!

  说时迟,那时快。进入景区后,我先在一块“白色片区”里用随身携带的签字笔(主要是相中它笔画粗)写下“2017.6.20 嵩山”,接下来,我便在队伍的行进中,瞅准导游讲解的空隙,一步一步落实我九分得意的“创意”: 在那个“一尘不染的半球体”里,写一手锦绣文章、书法和绘画作品在香港参展并获奖的重庆文友Z,神情专注十分老道地签下了他的名字;杂文作品经常被《人民日报》副刊采用的D市杂文学会会长,一脸虔诚地签下了他的名字;曾多次编发了我的杂文稿件,一直以来无缘相识,在这次新乡杂文学会年会上终得一见的X老先生,像完成朋友嘱托的一件大事那样,一丝不苟地签下了他的名字;知识丰厚,出手不凡,有杂坛“五朵金花”之称的福建女孩,春风满面,用潇洒的草体签下了她的名字。在竹竿表皮的两块“白色片区”里,来自黑龙江等地的5位文友,无不满怀喜悦,一 一把名字签上。

  文友签罢名,我提议大家给这根竹竿起个名。一听起名,大家来了精神:有的说,叫“文明棍”;有的三句话不离本行,叫“杂文棍”;有的调侃,给“棍”加上前缀,抛出贬义词“恶棍”;“恶棍”才出,又有人及时跟进,说叫“yin棍”。我当时不知“yin”为何字,恶作剧者一脸坏笑:“带三点水的那个……”

 

 

  作为登山用的一根拐杖,这根竹竿起不起名、起个啥名,都无所谓。但一场为“一截竹杆”起名的笑谈,让我颖悟:以物喻人,“文明棍”做得;富有文化味和批判精神的“杂文‘棍’”做也无妨;成了恶棍、淫棍,则会招致千人唾骂遗臭万年。台湾漫画家蔡志忠说:“每块木头都是座佛,只要有人去掉多余的部分;每个人都是最完美的,只要除掉缺点和瑕疵。”

  蔡志忠先生这话,富含哲理,耐人寻味。

 

  (彭友茂,山东《临沂日报》高级编辑,现已退休。出版集子:《学会扔香蕉皮》《凭杂文能找到朋友》。北方文艺出版社2015年年9月出版的《中国当代杂文家》有其专文记述。)

 

  编辑:杨东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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