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 腊月红包竞“起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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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日期:2023-01-12 【来源:站内原创】 【作者:齐世明】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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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至春节,新年至旧年,天地间都氤氲着一种氛围,似乎要摆一张擂台:争奇斗艳(比奢炫华)。新春大擂台,红包先登场,开口却透着二分沧桑——

某本属“文物”。入现代,屡经“化学处理”,“基因”发生裂变,其衍生物多多,遂有了不少附加值,甚至与支付宝、微信圈一样成了国人的“标配”。

不过,解读这一“标准配置”,想笔端生花的,恐怕当属春节前了。入新春,往往有“红包大战”一说,其实均为商家的“推销术”,纵然“红包雨”,能淋你几滴?再说声响忒大,不妥,应是红包“起范儿”——原指京剧术语,指做某项技巧动作及演唱前的准备状态。在这里指咱家要摆架势,耍大牌喽!调侃地说,红包“身价”倍增,已有了第三代乃至N代“身份证”,这些新“身份”在春节前后可一览无余。

当然,新春“红包潮”序曲在腊月便已奏响。未过小年,开始有早完成了春节订单的公司企业,已给远道的农民工“放生”,最早的红包也撞破归家之门。随之,像雪片一样飞来的是同窗、同事、闺蜜、发小、朋友……各种聚会,当然少不了婚礼之约,人们除了大包小包的贺年礼,就将被这五花八门的“人情债”塞满了脑袋,搅得六神无主。 

回头看,咱家确实具有“文物”的“身份证”。传统意义上,咱也叫压岁钱。中国是一个传统的人情社会,“红包文化”原本体现长辈对孩童的美好情结。清杂记《燕京岁时记》有载:红包,“以彩绳穿线编作龙形,置于床脚……”自纸币代替铜钱以来,便改用红纸包封,以示吉利。粤港澳和东南亚国家的华人、华侨就习惯于称红包袋为“利是封”,“大吉利是”。 

及至近些年,“金”风骀荡,在中国这个“红包文化”肇始之地,咱也逐渐变味,迎来送往也渐渐有了“行情”,形成令人色变的“陋习”;咱也被揭开红纸袋面纱,信封——牛皮纸袋——茶叶筒、糕点盒,继之(银行)“卡”来“卡”去,(现金转)“账”来“账”去,连“面”都不用见了,遑论“露馅”乎? 

今朝,咱家如何“起范儿”?先在“重量”上称雄。“重量”?就是钱数嘛。 周六。几位同享“老龄职称”(爷爷或姥爷)者参加一答谢宴,老伙伴一桌,谈锋甚健,什么主题?大龄女的嫁妆。一“儿他爹”豪气干云:虽说讲究男(方)出房,女(方)出车,咱买马不差鞍,再送一辆车,20万吧!一“囡***”来自江南,作派似“小主”,把眉一扫,开口可是“主子”腔:噢哟,时代不同了,还是囡囡好,最贴心小棉袄!阿拉呢,陪嫁30万的车…… 

新春红包,又在“负能量”上夺冠。“负能量”?今朝最大的负能量就是腐败喽。没错。 有弹犀利:你完全变质了——致病的霉菌,贪腐的“锦盒”,糖衣裹着的“定时炸弹”!拱手送给“主管部门”大小“红戳”(印章),包盛数万元甚至更多的一张卡,仅仅是“意思意思”?面对各种“当事人”“关系户”的寿庆和红白事以及听诊器、手术刀献上塞得凸凸的红包,也能叫“表表心意”?这时候的红包可以换个名,叫“黑金”吧? 

更令咱家发“杞人之忧”的,是一位位为人父母者的心曲:腐败流、送礼风甚至渗透到了中小学和幼儿园,想进“重点”么想进“快班”么想当“干部”么甚至想坐个最佳座位么……?红包快快上!……闻之,令人心惊,更心痛! 


(作者简介:齐世明,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写作学会杂文委副会长、辽宁省杂文学会会长,沈阳日报高级编辑,先后出版诗集四部:《感情临近中午》《红拂,你在哪里》《齐世明抒情诗选》)


编辑:张启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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