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医生杨丽,40来岁,康复科治疗区主任医师。即使她穿戴着白衣白帽的工作装,一眼望去,您也会想象出她家居时的淑女形象。
杨医生真真的医者仁心。她第一次给我扎针灸时,见我无家人护理,便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她说,空巢老人实堪怜悯。她说,全面二孩政策符合国情人情。当她见了我右腿陈旧性的伤疤时,对我当时的治疗表示了极大的惋惜。她在低婉亲切的交谈中,完成了扎针,没有让我觉得多大的疼痛。好几次,我见她搀扶疼痛难忍的老人上下治疗床,为他们解衣穿衣,脱鞋系帯。她常常安慰那些病重的患者,总是说:“没事的,我们会治好您的病,您会很快康复的。”这一片仁爱之心,让患者感到了温暖,增强了信心,是康复治疗的精神良药。
杨医生医术精良。整个康复科治疗区,扎针灸的就3名医生,其中唯一的女针灸师就是她。她与资深的郭医生和卢医生,顶起了每日近百位患者的针灸治疗,三位医师,“三分天下”。当然,我不能深层次地了解杨医生的履历,也没有耐心去医院的宣传墙上寻找杨医生的业绩和建树,——作为一个患者是不在乎这些的,在乎的是医生对患者尽心尽意的态度和一诺千金的诚信。
杨医生气态平和,善解人意。那天,一位老头因颈椎炎来扎针灸,点名要卢医生扎。卢医生正忙着,因室内人多声杂,可能没有听到老人的呼叫。于是,杨医生就来给这位老人扎。老人很气愤,说卢医生轻视了他,有意不给他扎针灸,说要去找院长告卢医生的状。等老人气话说完后,杨医生就心平气和地对老人说:“我来给您扎。请您相信我,您先把针扎了再去找院长,告状可以迟一步,治病是不可以耽误的呀。”老人无话,躺在床上让杨医生给扎了。杨医生来拔针时问老人,您现在还去不去找院长?老人说,算了,不和你们这些医生一般见识了。我躺在针灸床上忍不住笑了。等老人走了后杨医生说:“我们能体谅病人,人在病中,心理和情绪都不是很好的。再说了,谁家无老人?遇事多包涵,于人于己都好。”我说:“是的,您也真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啊!”
住院半月,我从来没有见到杨医生的脸上有过笑容。她那白晳的脸上,始终是平静的,始终有如佛家的慈悲和怜悯,绝非一般医生让人寒心的冷峻和矜持的面孔。
杨医生还有很多让我钦佩的地方。譬如她把整个治疗室管理得井井有条,无辱主任之职;譬如她医事严谨,一丝不苟;譬如她能妥善处理多方人际关系,善待同事,亲近患者,在治疗区,以至在整个康复科,营造出浓厚的和谐氛围。
总之,不论从哪方面看,杨医生都堪为松滋杏林中的一株秀木。
和谐的团队
我不知道市人民医院康复科的历史,我只看到了它的今天繁盛局面和平顺正常的运行。我只注重它良好的信誉和口碑。
这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团队。从医生到护士,年龄都在50岁以下,其中三分之一是经验丰富的骨干医师,三分之二是精力充沛的中青年医生,刚出校门的20多岁的新手也不少,更增添了科室的生气。年轻医生都称年长医生为老师,都叫“郭老师”“卢老师”“杨主任”。这些当家医生也从来不叫青年医生小张小李什么的,都叫他们“张医生”“李医生”。整个传帮帯学的传承过程,就在这和谐的氛围中延续。
护士节那天,我问热情开朗的小曾:“今天生活得好吗?有什么惊喜?”她以四川腔的普通话高兴地说:“今天过节好愜意,在您们中间过我们的节日,真好!护士长还请我们姐妹吃饭了哩!”
有天快下班的时候,我作完了最后一道理疗科目,就听见几个小青年跟郭医生说,要到郭医生家里去吃饭。郭医生说:“我家里正好买了鳝鱼,我今天亲自掌厨,让你们几个小馋鬼饱饱口福。”
生活上宽松得如家人,但工作上却没有丝毫的马虎。小青年们谁要是一个火罐拔掉了,谁要是一个器件没弄好,都要战战兢兢地看老师们的脸色。我问小周医生:“你们为什么不给病人扎针?”他说:“有这三位老师在场,我们敢动手吗?我们认真学就是了。”郭医生笑嘻嘻地说:“过几年我们退休了,他们就该上场了,他们想偷懒也懒不了啦。”
整个康复科,大而喻之,如宇宙天体,小而喻之,如一台机器,一切运行良好,始终如一,履行着时代赋予它的神圣使命。
这里,风清气正,干净得一尘不染;这里人性浓厚,温馨得如沐秋阳。
多年前,我写过《住院拾忆》,今日旧题重作,别有一片情怀 。
生老病死是生命的必然过程,是人生的必由之路,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顺乎自然,珍惜生命,老有所乐,战胜病魔,笑对未来 。
在我们的一生中,在我们危难的时候,总有那么多好心的人向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们即使不能涌泉相报,我们也要永远记住他们。记住 ,或许也是一种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