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创作谈:杂文界“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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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日期:2019-12-03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汪强】   阅读次数: 次 [ 关 闭 ]

     

  如今杂文界不景气,不仅有外部环境问题,也有杂文界自身的问题。本文只说说杂文界的四个“自”。

  自我阉割。我们知道,一个男子如果被阉割了,走路的姿势、说话的声调都会起变化,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丧失了阳刚之气。因此,在通常情形下,一个男人是不愿意被阉割的。当然也不绝对。有人怕吃苦,以为只要进了宫,就可以像皇帝一样地生活。于是,他们就自宫,到皇帝身边当太监。在后宫的时间长了,就没有了血性,变成了令人生厌的委琐相奴才腔。杂文界也有人如此自我阉割。在阉割前,他不住地挥舞着什么,虽然不能将苍蝇老虎全部歼灭,但能让苍蝇不敢在食品上落脚,让老虎不敢下山惊吓了孩子。而阉割过后,他们的动作变得柔弱无力,发出的光影与声响不再让苍蝇与老虎恐慌。是谁阉割了他们?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阉割了自己的战斗精神,对“千夫指”由“横眉冷对”变为“柔眉媚对”。虽然他们的双手还在不停地挥舞,但已发不出让对手恐惧的冷光,只能让对手感到有人在为他们搔痒。

  自戴枷锁。好的杂文应该能帮助人解除人的精神枷锁,推动社会的进步。可如今不少杂文作者、杂文编辑却给自己戴上了枷锁。比如,有的杂文编辑自己给自己立了不成文的规矩:文章写得再好,哪怕它能让洛阳纸贵,只要它涉及敏感话题就一律不用。也不能怪杂文编辑。如今杂文本身就是敏感的怪物,如果谈的又是敏感问题,那不是双重的敏感?双重的敏感也就有双重的危险,还是谨慎小心点为妙。这也是为报刊着想。报刊在,能发出点声音,哪怕这声音很微弱。报刊不存在了,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这似乎有理。但我要问?我们的报刊本该为人民讲话,而该讲的时候你却保持沉默,那报刊存在的意义在哪里?还有这样的情形,一篇杂文在A编辑那里,A编辑告诉你领导认为太敏感,不可用;可到了B编辑那里,不仅用了,还给予了很高评价,事后也没听说B编辑及作者受到了什么严厉的处罚。这说明了什么呢?

  自大麻木。大家知道,目前我国有四大文学奖,其中之一为鲁迅文学奖,而鲁迅文学奖又分设了几个奖项,其中之一为杂文奖。设了杂文奖是件好事,可叹的是在评选中杂文奖几次三番地空缺。空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杂文界不能正确地对待空缺,不能以此为契机对我们的杂文创作来一番认真反思,不肯承认杂文三少的现实:一少优秀的杂文家,不仅没有鲁迅那样的杂文大师,连能写出《三家村札记》的杂文家也不多见了;二少杂文阵地:一些杂文报刊停办了(我曾向一位编辑了解),一些报纸副刊不登杂文了,或看上去像杂文但没有杂文味的杂文。不肯承认三少也就罢了,还将三少说成三多。明明是少了,怎么好说成多了?强词夺理呗。比如,微信中的有些段子可以看作杂文,而且是精彩的杂文,他们就将所有的段子都说成是经典的杂文。这样,三多不就来了吗?

  以上说了三个“自”,都在应该被驱除之列。只有驱除了这三个“自”,才能有受读者欢迎的“自”:杂文队伍的自强。有了杂文队伍的自强,才能迎来杂文的春天。

 

  (作者系首届全国鲁迅杂文奖银奖获得者,其获奖作品为《麻雀为何要自由》)

 

  编辑:张启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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